2)03 新婚_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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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更欢,再用筷子蘸酒喂在我嘴里。那酒是烧酒,辣得我五官扭成一团,他更加哈哈大笑,不能抑制。

  不能否认那段时光是美好的。我从来没见过父亲,不知父亲为何物。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是舅舅,很久很久才来家一次,每一次都来去匆匆。

  许盛业让我知道何为父亲。那个时候,我心甘情愿叫他爹爹。

  我置了新衣,比以往更多地吃到了香喷喷的肉。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牵着我的手走在田埂,见了人便问:“漂亮不?这是我的女!”

  我羞涩地躲在他身后,把脸埋在他的衣襟之后,偷偷地瞥着对面的人。

  “许老二,你是傻人有傻福。天上掉下来个能干老婆不说,还白捡个爹当当!”对面的大娘不知道是真心祝福还是挪揄,嘎嘎地笑着,摇摇摆摆地走远。

  我走累的时候,他把我驮在肩头,大呼小叫:“阿草骑大马,阿草骑大马!”

  我的脸色日渐红润,我的笑颜比以往更多。我开始敢抬眼看着门前的顽童,也敢跟他们搭话了。

  因为我有我爹罩着我。

  甜蜜幸福的新生活却是那么短暂,短得像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。但是谁也想不到,它会在没完没了的漫漫雨季中结束。

  巴州不比长安,在我们山洼里,冬天很少下雪,但是总有那么一段时间阴雨绵绵。空气潮湿阴冷,道路泥泞,这时候药农们不再上山挖药,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赌钱,以打发阴冷无聊的时光。

  那日许盛业到半夜方归。之前母亲就不断地念叨:“你爹也真是,这是到哪里去了,现在还不回来。等下天黑路滑的,摔一跤怎么办!”

  门外潇潇地下着冰冷的雨,我缩在门口,透过门缝向外张望,为这个给我带来安全带来温暖的爹爹担忧。

  母亲给我烧了洗脚水,说:“阿草,洗洗睡吧,我给你爹等门就行了。”

  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,脚泡在热水里,头却一点一点地东倒西歪,嘴里兀自在喃喃地说:“我等爹爹。”

  娘给我擦干脚,将我抱进我的睡房,放在床铺上,盖上被子,唱着拍着,我失去了意识。

  把我惊醒的,是一阵阵酒杯盘子落地破碎的声音。我费劲地睁开眼,在黑暗中侧耳细听,身体却往被子里缩进去。

  “你说话啊?你怎么不说话?啊?”这是我那和蔼可亲长满络腮胡子的爹爹吗?他为什么咆哮?“多少人跟我说别娶你啊,你是个扫把星,还带着个小扫把星!我不信邪,我掏心掏肝地对你,可你呢?你还给我留一手!说吧,你留一手打算干什么?打算跟哪个野汉子跑?”

  从说话的声音里,都能闻出外面酒气熏天。

  妈妈似乎被吓傻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她爹,你说啥子呢?”

  许盛业呵呵地冷笑着:“别叫我‘她爹’!我没这福气当这个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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