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对他说:这是我最近刚研习的画法,用了日本颜彩、不透明水彩,还有一点水粉,这种纸张不像油画画布那么结实,你要好好保存。
占满一整张咖啡桌的画纸铺开在面前——
二十二岁的纪司北和二十岁的程安之躺在纪家的阁楼上,在月光下对视,女孩穿白色礼服裙,少年目光切切,他们眼中只有彼此,爱意经久不衰。
这张画,是那张阁楼少年的完整版。
要送给我?纪司北发出今晚最低沉的一个音色。
程安之点头:对啊,送给你。即便不能再重来,但青春还是很美好的,值得纪念。
纪司北的眼神变得迷茫。
程安之又说:我还是很喜欢你,不想骗自己,所以试着去挽回、去弥补,可是镜子碎了就是碎了,说对不起没有用,心里还喜欢也没用,该有的伤害已经在你心里留了疤,你释怀不了,我怎么做都是徒劳。既然这样,不如大家都朝前看吧。我努力过了,不后悔了。
程安之说完这段话后,把画卷起来放进画筒,画筒立在纪司北的脚边。
纪司北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拉住她的手腕。
她回了头,他看着的她的眼睛。
她淡然,他难以平静。
纪司北压低嗓音:程叔叔出事之前,我外公究竟有没有找过你?
调查了半个月,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她执意要分手的原因。她太在乎跟他的这段感情和自尊心,知晓父亲想要倚仗纪家之后,冲动出言,导致父亲脑出血。
深陷愧疚的她无心再经营这段感情,只得将他狠狠推开。
纪司北铁了心要查当年的事,大动干戈后,连远在西南的程静之都听到了风吹草动,程安之自然已经知晓。
可是在这个世界上,除了程安之,没有第二个人知晓事情全貌。
而在程安之心里,真相早就已经不重要了。
没有。她答得果断。
程安之坐当天傍晚的飞机去往西南。这趟旅程是程静之怂恿的,她顺便去几个边陲小镇采风。
大约是白天纪司北特意提起,在云端之上时,纪老先生当年一席话模糊地涌进程安之的耳朵里——
司北没有父亲可以托底,纪家除了我们老两口,还有他母亲,其他的人,都拿他当外姓人看,我活不了几天了,我走之后,他便倚靠不了纪家什么了……你也知道,他有能力有抱负,未来前途不可限量,我不希望他以后的路行差踏错,或者是让人找到可以诟病的地方。
安之,爷爷是喜欢你的,也想过让你做孙媳妇,可是你姓程,你的背景太复杂,当有一天司北站到了高处,你和你的家庭关系会成为他的弱点……爷爷这样说是不是太残忍了,可是现实就摆在眼前,程家人已经想要利用你跟司北的关系,把纪家卷进权力的斗争……好孩子,我知道你聪明,都能听得懂,爷爷希望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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