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不少钱。回去之后，对自己出让的权力，默契地保持低调，有人来问，就大谈兜售赎罪券的好处。

　　其他教区的高级教士们，原本也在开辟新财路，现在有了现成的例子，当然乐得有学有样。他们不止向穷人出售，甚至开始向小贵族摊派，希望能获得更大利润，惹得教区里一片鸡飞狗跳。

　　五斗米宗的组织，比当地教会和宫廷都更严密，教士有不少是东方来的，常年和怪物与邪教徒作战，也有不少战斗经验。他们与入教的失业老兵、下层教士、破落贵族结合起来，形成了数个颇有战斗力的小团体，一直在附近活跃，试图保护自己的家园，与邪恶的领主和主教斗争。和这个教会相比，替天行道会也只能算冷门教派了。

　　五斗米宗在这一带的民兵首领，是个独眼的西洲老佣兵。或许是因为领导者比较懂行的缘故，他们收集的各项情报，也更加丰富准确，所以凉州方面，时不时就与他们联系。

　　首领对大鼎和武刚车很感兴趣，一直想找钱程买一些。改装车子倒是不难，至于大鼎之类的，钱程也管不着，只能让他们自己想办法。

　　除了让娜一直对他们不友善，其他的联络，倒是没什么问题。不过钱程也懒得管她。

　　对中原人来说，拜上帝教提供了一些很有意思、或许也很有价值的思路。而反过来，很多受东方影响、或是直接由中原教徒开办的教会，也都像雨后春笋般出现在西洲——反正让娜现在受不了，今后也会慢慢习惯的。

　　当然，这些只是比较成功的。冷门没人认的，就更多了。钱程之前还碰到过几个儒生创立的教会，他们似乎是发现道家和拜上帝教莫名地合拍，心有不甘之下就创立了“七十二贤派”。

　　这个教派认为，虔心修行的教徒，死后就能受孔子的接见，还能得到和七十二位贤人一起好好学习、践行仁义的机会。哪怕六艺不精的愚拙士人，也能得到先贤的教育。然而可能是因为教义的受众群体太小，到目前为止，也只有一群穷书生还留在那里。

　　因为普遍的说法是，人死后也有官府，也有考试，穷人想有出息，就只能好好学习。既然无论死活都逃不了考，能上个名校，找个名师，总归是个好盼头。

　　虽然这个小教会让人莫名地有些悲伤，但钱程也没什么好办法去帮他们。

　　他现在还得认真考察实情，思考整合各个教会的途径。

　　不止他自己，这些新生教会的信徒们，也都或多或少地意识到了问题。过多的新教派一起出现，难免造成混乱和分歧，乃至彼此间的冲突。甚至让一些邪徒浑水摸鱼，败坏了大家的名声。

　　西洲拜上帝教的老家在圣城那边，他们是肯定容不下新教派的。而想要让自己成为正经的组织，最好的办法，当然是取得官府的承认。

　　不少教派已经派教士到郡县乃至新都游说，希望官府能够处理下这些事情。

　　这件事在新都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，毕竟，统一化和正规化是十分普遍的追求。凉州上下，大都认为，确定一个统一、正式的组织，进行认证和管理，已经势在必行。

　　连有些西洲教士，都直白地提出，圣城教会是因为自己的腐朽堕落，才被神灵抛弃的。不管有什么辩解和理论论证，迄今的事实，已经显而易见地说明，东方的帝国和教会，才是更加正统、更加虔诚、更加蒙神恩宠的——否则为什么是他们赢了呢？

　　因此，教士们将这个尚未定型的组织，统称为“东方正统教会”。

　　至于它何时正式成型，就得等待下一步的局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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