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样的。”
“哦,我们那个朝廷等于你们这边的朝廷加教会。”钱程打圆场道:“我们的朝廷也是君权神授,不过神和君都是他自己,本质上是自己给自己授权的。也就这点区别了。”
“那不是古时候的神王么。这都什么超级异端……”威廉明娜无语地说:“我总觉得不太对,还有其他的要求么?”
“圣王和普通皇帝不太一样,虽然有神权上的地位,但圣王是不管具体事项的。”钱程说:“他只要秉承无为的原则,管好祭祀,把行政事务,都交给忠诚而专业的官员们来处置,就可以了。”
“这不就是个傀儡么。”塞缪尔神父笑道。
“不是这样的。圣王的要求很高,只当个祭祀工具人是不够的。”钱程说:“无为是平时的要求,如果国家出了问题,圣王还得有能力纠正朝廷的错误。换句话说,他是给整个国家兜底的人。”
“在上古传说中,如果遇到朝廷和民众都解决不了的问题,比如蝗灾,水灾,大旱之类,圣王就要发挥自己的作用,战胜它们。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。”
“这都不是‘很厉害的人’了,已经是神迹了吧。”威廉明娜插嘴道:“这么高的要求,我觉得人是根本做不到的。”
“而且还是非常无私的那种。”塞缪尔神父也补充道:“这么厉害,还能在平时把权力让出去,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范畴了。”
“我怀疑这种人,在情感上已经不是正常人了。”他摇着头说:“哦不,连异教神话里那些神,都没有这么好的。”
“也不一定就是‘好人’。”钱程指正道:“实际上,在外人看来,圣王反而是无情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威廉明娜显然有些意外。
“天地对万物一视同仁,对万物都是无情的。圣王对万民一视同仁,对万民也都是无情的。”钱程回答:“圣王‘仁’的对象,是民众整体,而不是单个人。公平仁爱到了极致,就没有偏私的概念了。”
“仁爱和情义是对比出来的,礼也有远近亲疏之分:有相对亲近的人,自然就有相对疏远的人;有相对得利的人,自然就有相对受损的人。但圣王行的是大道,是高于礼的。所以,对于大公无私的圣王来说,私人的偏爱并不公正,也没有意义。仁爱到了极致,在单个民众看来,他也必然是冷漠无情的。”
“还有这种说法……”塞缪尔神父一副惊讶的表情:“我是真没想过。”
“我总觉得这种要求过于不现实了。”威廉明娜如实说:“这个圣王,平时就待在王座上当摆设,当做帝国的象征和民众的崇敬对象,给国家提供合法性。但同时还得监控全国各处的情况,发现错误就得纠正,发现朝廷玩砸了还得设法救场。还要求他胸怀广大又高效无情,能公平对待每个人……我是想不出这种人得是什么样。”
“我也想不出来,但你把儒家道家的各种设想归结起来,结果就是这样。”钱程摊摊手:“所以我们不妨试试,测一下这东西。”
“好吧。”威廉明娜想了想,最后还是点点头,从腰包里抽出一个本子,撕下一张纸递给他:“小心一点。”
“嗯。”钱程应了一声,看了眼上面的咒语,转头示意众人退开些。
“这样保险么?”塞缪尔神父忍不住小声问道。
“这家伙没问题,他比你想象的藏的还深。”威廉明娜回答。
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塞缪尔神父也不再说什么,念了两句祈福的经文,也站到一旁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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