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托在肩膀上。
他说，大哥，长大后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。
他被人欺负的时候，大哥拼着被处分也去把那些混混揍了一顿。
当时他看着大哥被打的浑身是血的样子哭了，大哥捶他一下骂道：
傻小子，哭什么。男儿有泪不轻弹，我们叶家的男人流血不流泪。
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说，大哥，等我长大一定让谁都不敢欺负我们。
可他什么都没有做。
叶淮彦和江蔓困难重重的时候他无能为力。
鸾鸾被人偷走，大哥大嫂夫妻俩日日哭断肠的时候他无能为力。
如今大哥被病魔欺负，他仍然无能为力。
＂老三……＂
叶淮委拍拍叶淮军的肩膀，想说些安慰的话，可自己喉头也哽住了。
大哥这一生都在打拼，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，怎么就……
＂小绵还没来吗？＂
苏鸾红着眼看看电梯口，眼看着大家都进去过了。
她想带着小绵一起进去，想告诉叶淮彦慕遇城已经答应让小绵姓叶了。
叶淮彦最牵挂的就是她和小绵，临终前，总要见见的。
＂我打电话催催。＂
慕遇城低沉的嗓音抚慰她的情绪，拿出电话拨给童姨，得到童姨已经到了楼下的消息。
果然，没过多久童姨就抱着小绵从电梯里出来了。
小绵正睡着，小脸恬静而美好，丝毫不为空气里的沉凝所影响。
＂童姨，把孩子给我吧。＂
苏鸾快步迎过去，把小绵接近怀里，和慕遇城三个人进了病房。
病房里，叶淮彦整个人盖在被子里，脸上的氧气罩已经取了，看起来比刚从手术室出来好了不少。
见他们进来，他浑浊的眼睛吃力的挣了挣，朝着外面那只手也轻轻动了一下。
只是实在无力，抬起来的手只抬了几公分就跌回床上。
＂爸，我带小绵来看您了。＂
苏鸾快步走过去，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，把小绵放在腿上让她的小脸对着叶淮彦。
＂小绵，快醒醒，和爷爷说说话。＂
尽管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想好了无论怎样都不哭的。
可喊着小绵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。
小绵没醒，仍旧睡的香甜。
＂小绵，你醒醒，和爷爷说说话好不好？爷爷最疼小绵了，小绵最喜欢爷爷了对不对……你醒醒，和爷爷说说话……＂
＂鸾……鸾……＂
叶淮彦吃力的喊。
苏鸾抬头，泪眼迷蒙见看到叶淮彦微笑的脸。
那么苍老。
脸上的皮肤松弛的厉害，头发也不见一丝墨色，像盖了一层白霜。
＂别……叫了……让，让孩子睡吧……＂
离别对孩子来说太残忍。
纵然小绵还不懂何为生死，可之前他住院的时候已经把孩子吓着了，就这样也好。
孩子记性不好，等长大些就不记得爷爷了。
这样，也好……
＂爸，我和遇城商量过了。我们想让小绵姓叶。您给孩子取个名字吧。＂
苏鸾擦擦眼泪，不再去唤醒女儿，努力让自己说话清楚些。
叶淮彦眼里闪过一丝诧异，看向慕遇城。
慕遇城近前一步：＂爸，您就鸾鸾一个女儿。不管小绵姓什么都是我们两个的孩子。鸾鸾想成全您一个愿望，您就成全她的孝心吧。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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