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，有路过的商户往里面瞅了一眼，笑着道：“儿媳妇来了？”
顾远哑然失笑。
“昂，他反正也干不了活，我就让他去玩了。”
顾远稀奇的不得了，于是跑过去看看老顾是怎么打牌的。远远的，就听见老顾在那嚷嚷着，“催什么催，不知道我手指头断了，抓牌不方便吗？都给我等一会！”
“真的吗？”
好吧。
有些时候很奇怪。
婶娘端着屎盆子，听到这话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：
“我把屎拉进裤子里去了。”
“怎么光着屁股站在这哭，你妈呢？”
“在拐角和人逮狗腿呢。”
顾远一听，赶紧把手收了回来。
“哎呀，男孩子不能经常洗，屁股会长毛的。”
“你真傻呀！”
告辞！
顾远听这话心里挺暖的，他就是担心叶文君知道后会操心，所以压根就没细说，没想到对方还是不放心跑过来了。这就是最真挚的感情啊，把自己父母都当成了家人。
顾远简直没话说了。
等对方走了之后，她这才道：“家里没什么事情，晚上吃完饭，你们就赶紧回学校吧。”
袁荭道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顾远有些惊讶。
“你这也太聪明了。”
有这么一个会无条件信任自己，把自己家人都当做亲人的女孩，真好。
“我还要再给他洗一次屁股。”
晚上袁荭从饭店端了两个锅子，一个牛肚、一个水煮鱼，老顾坚决不让人喂饭，把碗摁在了米盆里，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盛着吃，倒像是有些一家四口的氛围。
这也是爱屋及乌。
每一个在夜里的人都是一座被隔离的孤岛。
“伱刚才不是给他洗过了吗？”对方道。
笑着，笑着，顾远拉起了叶文君的手。
好家伙。
“你就当我手断了。”
不过长大了之后，他才发现这种感觉并不美好，夜里会让他产生一种被世界遗忘的恐慌。
婶娘在那指挥着。
叶文君对于老两口并没有太深的感情，如果不是因为自己，很可能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，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同学的父母。包括自己的朋友，她一直以来都是以礼相待。
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，反而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。
这时，袁荭也泡着热茶递了过来，“顾远我都没告诉他，就是怕他担心，没想到你还专程来了一趟。”
叶文君大早上就赶车，熬了一大天，早就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，下了火车后，坐在出租车上强撑着说了几句话，靠在顾远的肩膀上就睡着了。顾远轻轻嗅着发香，望着车窗外的霓虹灯。
他们本以为能够做到天衣无缝，结果在大人眼中全都是破绽。
顾远当然不干。
叶文君笑的有些勉强，眼中满是担忧，她头发还有些凌乱，显然是一路奔波的原因，“叔叔没事吧？”
袁荭也不回避，笑呵呵的应着。
这个是真的傻子。
“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！”老顾当做没听出顾远话里的嘲讽，“儿子，你来的太巧了，我这米不够，插不住牌，劳烦你再给我回去装小半盆来。”
“没多大事，还在那打牌呢。他嫌米不够，我这不是回来给他加点。”
顾远揉了揉叶文君的脑袋，这可能就是完完全全的信任吧，不管自己说什么，她都会毫无保留的相信。
“没事的。”
“爸呢？”顾远疑惑问道，“怎么不在家好好养伤？”
顾远心想，老顾这精神状态倒也不需要自己太操心，端着米盆吭哧吭哧的回家准备给老子加点米，来到店里就发现叶文君坐在门口。
顾远心想你当我傻，你都嫌弃的不得了，凭啥让我来洗？
有，也只可能是叶文君。
叶文君赶紧摇头。
老顾右手挂在胸前，正拿左手摸牌。他面前还摆了一个脸盆，装了小半盆米，把抓来的扑克一张一张插进米盆里。打牌时顺手从米盆里一抓，然后就甩了出去，气势还挺足。
“到了……”
“顾远大大，吃饭了没？”
“婶娘都都指挥不动了你了。”
回到家里，老顾不在，袁荭正在看店。
你不能和傻子一般计较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们，毕业就结婚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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