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十二回 大排场众客贺悬牌 小结尾淫娼重出局_九尾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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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子中的套话,没有一家不是这个样儿,仿佛照例的文书。此时士诚等回去,我且慢表。先说宝玉回进卧房,疲倦已极,阿金等与他卸妆后,遂即上床去睡了。

  按下宝玉这边,再讲朱、郭二人。朱子青是苏州洞庭山人,颇有家私,现在寄居上海,做些事业。最喜寻花问柳。别人请他吃酒,不论大风大雨,无有不到的。只有一件不好,生性极其鄙吝,不肯浪费一钱,即堂子里面,也要十分过意不去方才摆一次酒,碰一局和,所以各校书们并不喜与他往来。今日见宝玉这般娇媚,不禁馋涎欲滴,企慕万分,要想与宝玉交好,常到这里走走,故欣然应允摆酒,毫无吝色。若在别处,只怕恳求也不肯呢!至于那个姓郭的,别号绥之,是广东广州府人,年纪尚未满三十,秉性风流,蹴居上海,不及三年。家资甚巨,开着几爿土栈,年年有数万盈余,因此用度阔绰,气象豪华,往来花柳场中,虽日费万钱,亦所不惜,正与子青反背。但看他的表面,仿佛是个瘟生,其实精明强干,从不受人之愚虚掷黄金,与寻常挥霍不同。今夜承士诚相请,在席上饮酒,也看中了宝玉,故与子青一同答应。可见宝玉的笼络手段加人一等,凭你怎样的鄙吝,怎样的精明,无不入其彀中:鄙吝者愿解悭囊,精明者自投迷阵,好像宝玉真有什么妖术,你想奇也不奇?那班客人都是《白蛇传》中的许仙,只消白娘娘把迷字放出来,自然心悦诚服的从他。谅必宝玉也有这个法儿。然白娘娘称曰“义妖”,为因下山报恩,把许仙十分敬爱,并不迷恋他人;反是许仙无情,受了法海蛊惑,将他合在钵中。故后人看这部书,单把许仙唾骂,不说白娘娘是个妖精,不该迷恋许仙,皆为他有情有义,即是妖精,与人有何两样呢?若宝玉明明是个人,并非蛇精,然其所作所为,反不如蛇精的恩义。所以昔人有四句诗,说得最为贴切,其诗云:“青竹蛇儿口,黄蜂尾上针。两般还未毒,最毒妇人心。”但“妇人”两字未免太混,难道妇人都是最毒的吗?故将结句改作“最毒淫妇心”,方成了至理名言。今宝玉是个淫妇魁首,其在杨四家一段情节令人发指。设或他稍有人心,岂肯再做这样勾当?乃因一念贪淫,自愿坠入粪坑,播臭名于世上,徒供逐臭之夫与他交好,以致自少至老,虚度了五六十年,不得收成结果。譬如千岁老狐不能修炼内丹,深山静养,徒欲幻化美人,迷恋少年,用采阳补阴之术,成就自己的金丹,势必遭受雷劫,依然身死,把千年所炼之道术,付诸流水,怎能够位列仙班,得成正果呢?虽宝玉并不是狐狸投胎转世,又不是狐狸幻化人形,然有狐狸的性质、狐狸的媚术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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