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。
陈老怪先把筷子失手落到地上，其实他根本不用捡，因为他们用餐的地点挺高价的，饭店服务人员会立刻送上一双新箸补齐。
陈老怪好像忘记了这件事，他急著仓皇弯腰自己捡拾，惟恐被别人代劳走了。但他抬起头时又太急，角度一歪，直接磕到沈希泽的椅沿，发出好大的声响，几乎要从椅上跌下去。
坐在身侧的沈希泽随即伸手，搀住陈老怪的肘子，举手投足自含威重，倒似让陈老怪免除鞠躬之礼。
那一刻叶峰才意识到，好像有什么改变了。
原本，现在的神裔馆是尽地主之礼，为客者接风洗尘───不管是召集人陈老怪，或是揪书生结伴想募款的社长叶峰，他们潜意识都以为自己是地主的立场。
但在众人失焦乱聊的言语中，沈希泽已经悄悄聚拢了所有的目光，控制了气氛与节奏。
沈希泽不像是客人，他竟比地主更熟悉每一个人。
“老师，你没事吧？”
叶峰隔着沈希泽，很关心的探头问。
他以为陈老怪喝醉了，不胜酒力，但刚刚沈希泽对陈老怪敬的是茶。
沈希泽主动给陈老怪敬茶，要大家一起感谢老师对神裔馆二十年来的付出，在校方和首座行令之间扮演穿针引线的角色，让神裔馆得以在学校中延续至今，成长茁壮。
白心琪率先配合，用尽全力鼓掌，试图强刷一波存在感。
刚刚白心琪很致力在插话题，死不让熙美的大嗓门专美于前，
因为白心琪加入神裔馆最晚，熙美想畅谈上学期的丰功伟业，白心琪就只剩乾瞪眼的份了。
她可不能放任熙美继续炫耀下去！
这样她会变成边缘人！
白心琪内心警铃大作，危机意识也高涨起来───当然不是针对沈希泽，而是对熙美。
沈希泽像是仙界高层派来的督导，她可不能在沈希泽面前输给熙美！
比战绩武艺比不赢呢？那就拍马屁！
战功输了，至少鼓掌反应不能输吧！
白心琪带头鼓掌，大家想也没想，不假思索就配合上了，鼓掌向来就是这样运作的。
接续响起的掌声，沈希泽从容受之，他感谢母校师恩浩荡之后，又道：
“老师照顾大家这么多年，想歇歇了。”
───嗯？老师要准备退休了吗？
叶峰此刻才听出端倪，沈希泽回来，是来接替陈老怪指导神裔馆的？
但老师还没到退休年龄啊，大概还有十年吧。
陈老怪自己也是这样设想的。
挂名神裔馆指导的隐藏好处，二十年来他享了许多。
那感觉就像坐在休眠火山上头数钞票一样，只要火山不爆炸，他就能继续滋生业外财源，二十年来涓涓滴滴，未曾中断过。
暗暗的，他有了各式各样的小投资，持续支出的贷款和预期的未来收入，财务杠杆恰好卡在危险与平衡之间。
而沈希泽走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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