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淡一句：“你是病人的哥哥吧？跟我来抽个血。”

　　“抽血？！”闫卫东虽然是个汉子，但是他可是怕极了针头。“这莫名其妙的，你们不给病人打针，给我这个好的打根针算是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小护士看见他那怂样，就睨了他一眼，反而是杨柳一下子站了起来，给捋开了手臂上的衣衫，说：“那是给启明输血吧，我来，抽我的就好。”

　　“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啊，买菜啊……”小护士也就忍不住了，指着这两人说道：“不是谁也能输血的啊，病人是r阴性o型血，是稀有血型，就连直系亲属也只有不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能是一模一样的血型。你们以为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血都合适吗？！”

　　这小护士的身材不高，脾气可不小。闫卫东这老大爷们被这样的小女孩儿骂了一句，脸上就不大高兴了：“我也不是他直系亲属！”

　　小护士一愣。“你刚才不是说是病人大哥么？”片刻后小护士自己回神道：“哦，二婚的，黄昏恋啊，你们爸妈可真潮流，难为你们受得了，我可是受不了了。”

　　闫卫东真是说不清楚啊，“你管我们是什么，那现在没法抽血，病人怎么办。”

　　“没办法，从别的医院调呗，你们也是，不一早说明，现在病人失血过多，救不救得了，就看有没有血了。”小护士说着这话，一点同情心都没有。一边说，一边还走着，翻着手上的病历。

　　“啧，真麻烦。”这小护士就说：“你们有钱没有？这从别的医院调血可是要贵很多的，病人又没有医保。”

　　杨柳就抬头看看闫卫东，闫卫东一皱眉，这小护士还真是狗眼看人低，就说：“钱你别管！你先告诉我们，咱兄弟的病情怎么了？”

　　“这个……还是主治医生告诉你们吧。”小护士神秘一笑，就翩然走了，护士鞋敲在医院冰冷的地面上，咯噔咯噔地响着，使得整个医院里更为冷寂。

　　“什么人呢！”闫卫东一直很不满意这些医护人员的态度。杨柳就扯了扯闫卫东的衣衫：“大哥，算了，现在咱们还有什么办法呢？只能等了。”

　　明白启明的伤势不一般后，她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平静起来，就好像是自己妈妈死的时候，自己也觉得心里头好像死了一样，一点气息都没了。

　　那样的平静，她渐生习惯了，平静过后，自己就会渐渐麻木，在这世间飘泊冷漠地活下去，才是她该做的事情。本来就不应该跟启明开始这个缘分的。

　　她呆坐在凳子上，内心的平静上覆满了愧疚，这样的情感，使得她一点都不愿意再留在这个地方。杨柳似乎立定了心意，对着闫卫东说：“大哥，我给你买点吃的吧。”

　　“你现在还去，成么？该是我给你买点吃的吧。”闫卫东把她推回凳子里。

　　“不，我想走走呢。”杨柳笑了笑，脸上都是疲倦的意思。闫卫东也觉得她在这儿绷着神经一点也不好。就把三张红色老人头塞到她手上，“多买点，大哥肚子饿了，你自己也吃好一点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杨柳把钱捏在手里，失神地一晃一晃地出了医院门口，启明的身影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动着，牵着她的心。

　　杨柳一出了医院，才看见现在的天色还没大亮，估摸不过是五点多。

　　她独自走到一边的马路上，已经看见有些蒸馒头的早饭摊子开了摊，热气腾腾地飘荡在街上，升上天空去，抹在云雾刚现的天空上，竟和天空上的云雾连在一块了，月色还没褪去，街上的人还没有活动，很多商店也还是关着的，整条街上，只有那一家早饭摊子氤氲在雾气中的灯光，腾了起来。

　　杨柳这才真觉得肚子是饿了。失神走到那摊子上，摊子的老板是一对夫妇，男的憨厚，女的长了一张红扑扑的圆脸。

　　这女的一看见杨柳的身影，就说：“妹子，吃早饭咧？包子馒头煎饼果子，还有豆浆，要哪样？”

　　“要……”杨柳舔了舔嘴巴，忽然不想填满自己满腔的空虚。就说：“还是算了。”

　　那个女的看着杨柳的模样，就以为这女孩子是没有钱。犹豫了一下，就跟自己丈夫说一句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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