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口一旦碰到其他东西，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。
高武此时不得不全力维持船的平衡。
“高武，你看看陈乐，扭的多好，多么像一只蛆啊，一只寄生在大明，靠着大明百姓生活的蛆虫。”朱翊钧微笑着点评道。
高武插话道：“可是蛆虫都生活在屎周围啊。”
“大明的官场不就是一堆屎么？小皇帝就应该杀伐果断点，把所有不平事，忤逆之人全部杀了，只要他一心为民，成为一言堂又有何妨。你说是不是啊，陈乐？”
说话间，朱翊钧暴力的扯过来陈乐的右手，又是一刀！
此刻，陈乐彻底清楚，对方根本就是想玩弄死自己。
果然，朱翊钧的下一个动作，印证了陈乐的猜想。
他有再拖自己的右脚靴子了！
陈乐连忙不安的扭动起来。
可是不断的失血，已经让他的体力大大消耗，只扭了不到一百下，就呼哧呼哧的喘个不停。
朱翊钧则是笑吟吟的看着，直到陈乐自己停了下来。
“我要开始脱咯？你还要不要再扭一会？”朱翊钧好心建议道。
听到如此戏谑的语气，高武感觉自己根本不配当锦衣卫，朱翊钧这神态、气质一看最少也是个千户啊！
得学习一下，自己如今被季从礼当着众人揭露了，肯定是干不成暗线了，而且这次火炮贩卖的事情，也有自己的功劳，肯定会升官，这样变态的气质，得学一下。
换了一个心态之后，高武看朱翊钧是怎么看怎么顺眼。
失去力气之后陈乐，再也没有能守护住他的右脚靴子、袜子。
“嗯，把这边再修建一下，就彻底和谐啦。”朱翊钧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然后手起刀落，右脚的小脚趾，瞬间被砍掉。
陈乐所有的心里防线此时被彻底击垮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四品大员，哪里经受过抗审讯锻炼啊。如果对方是给自己来一刀，那凭借一口正气，还能扛过去。
但是这样的折磨，他实在收不了，他都尿了三次了，换句话说，已经超过自己三次生理极限了！
于是，用求救般的眼神，死命的对河高武眨眼睛。
可惜的是，高武此时正用迷恋的眼神看着朱翊钧的一举一动。
“瞧瞧这神态，这语调，活脱脱人间太岁神，百官心中的活阎王啊！太棒了，真的太棒了。”
这一艘小船上，朱翊钧在船头盯着躺着的陈乐，陈乐仰着头死命的盯着高武，高武在船尾看着朱翊钧。
三个人都很专注。
当陈乐感受到自己的右脚也只剩下三根脚趾的时候，已经不敢喊啊了，而是努力的让声音清晰。
“我说，我说……”
声音短促、有力。
这样让听习惯了哀嚎的高武疑惑的将头转向了他。
陈乐立刻开始疯狂眨眼睛。
高武心领神会，将堵嘴的袜子拿了出来。
“你要招供？”高武疑惑道。
“我招！我全招！只求给我一个痛快，别再折磨我了！”陈乐哀求道。
“小哥，听不听？”听到高武有些意兴阑珊的话，陈乐瞪得眼睛都直了。这拿自己是来现场教学了么！
于是不等朱翊钧和高武审问，便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信息说了出来。
朱翊钧边听边用他的袜子给陈乐做一个简单的止血包扎，如果被真菌感染死了话，那就怪他自己的袜子里有脚气吧。
“果不其然是陈勇的手笔啊。”朱翊钧轻声说道。
“陈勇？谁啊。”高武问道。
“当朝国舅。”
二人讨论间，便听到城外的喊杀声忽然小了很多。
“快，可能是危险了，我们出去增援去！”朱翊钧立刻命令道。
“好。”
当朱翊钧急忙赶到城外战场的时候，看到的是一个个印着‘俞’的战船横在那里，之前嚣张的林凤早已不见踪影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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