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青点点头,双手攀在第一个无人包厢门框上,双眼在包厢内扫出弧形。
包厢不小。红窗帘,青竹屏风遮住一个角落,包厢当中红漆大圆桌,五六把椅子,茶水壶,茶水杯,时鲜水果盘,乃至还有一个大鱼缸,都不显紧凑,鱼缸其中还有几尾金鱼悠然。
但没有异常。
吴青紧接着收腿,侧身进入下一个包厢。
内饰大抵相同,但包厢内几名伙计在收拾残乱的局面。
满地的瓜子果皮,瓷水壶此时碎落在地上,洒了满地的水。
瞭高在边上解释,“这包厢,道尹公署章科长刚走。”
显然不只是瞭高说的那样,但吴青摇头道,“没事,我也不是来看戏的。”
视线在房内一扫,扫在鱼缸上时,冷静的脸庞有了一丝的波动,接着目光从鱼缸上又移到了地上积水,好似在想着什么,最后拿定了主意,回头凑近瞭高,压低声音,
“叫你的人,全都出来。”
瞭高的脸色煞白,指着包厢内,同样压低声音,声音低的优点沙哑,“您是说?”
吴青面色凝重,无声地点了点头。
瞭高清了清嗓子,佯装镇定的朝包厢内叫道,“别收拾了,楼下缺人,去搭把手。”
“是,志哥。”
包厢内的两名伙计全都把抹布往自己肩上一甩,走了出来。
吴青又低声吩咐道,“戏楼大门外有我两名同僚,去找他们,找他们上来。”
说着把住包厢木门,“别在这附近晃悠,这木门可挡不住子弹。”
瞭高不敢多嘴,扯着两名一头雾水的伙计,走开几步。
吴青也不管他们,进屋把门一关。
戏楼的格局,本就是要叫人从一到三楼,全能看得见,听得见“回”字中间戏台的唱戏声。
哪怕此时身处包厢,唱戏的声音也如同充耳,虽身处三楼,身临其境一词,仍可用。
似乎演到了悲愤的一折,戏伶高亢激越的高拔子腔,直往人耳朵里钻。
大皮鼓,大锣铙钹,没完没了的,愈来愈高的:
“咚锵咚锵咚锵——”
如此几乎占据所有人双耳的声响中,包厢里,吴青的话,就显得极不醒耳。
“理智来说,我确切地找到你后,该去叫同僚一起上来才妥当。”
进了包厢的吴青将电灯点上。
“已经一刻钟了,本来找到你,我任务就完成了。”
像一个人的独角戏,吴青打量着房间,目光重点在屋内各处有水的地方打量。
鱼缸;被打破在地的水壶溅出的小水滩;拧过麻布后剩下的脏水桶;桌子上三满杯的水杯。
“但你的能力好像很适合逃跑啊。万一叫你跑了,我脸可就丢大了。”
吴青走到包厢临着舞台的窗户,两只大手伸展,拉着两边窗帘。
“唰”地一声,大红的窗帘密闭,将任何可能投到包厢来的视线隔绝。
吴青转身,左手下伸,将背后黑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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